祁世骁道:“我亦是打算娶她。”
祁世骧将她放下,道:“大哥你最是讲规矩之人,自小行事一步不错。她、她与我、与岑家那小子皆有了关系,你为何还要娶她?”
祁世骁道:“我既得了她清白之身,便该对她担责。叠翠楼那日之后,我已视她为妻。”
祁世骧道:“大哥既为担责,那日之事,错责全在我。”
祁世骁道:“我尚未娶她,便夺她清白身,娶她是我必担之责。但我打算娶她,也并不是全然都是责之所在。我亦是心悦于她。”
祁世骧未想过有朝一日,他大哥那般不曾行差就错半步、规矩严苛之人,竟也同他谈心悦之人,且这人婚约尚在、与自家弟弟亦是有了关系。
他道:“大哥,若不是我混不知事把你牵扯进来,便也无后头之事。她只是她,寄居府上二房一个姨娘的亲戚;你亦只是你,公府世子,科考、中举、娶贵女。大哥,自小到大,我知你为我担下许多事,叠翠楼之事,你亦是为我担下。现下各归各位不行么?大哥说心悦她,但你们二人相识只三个月,我识得她已三年有余。她十岁之时,我便识得她,如今她已十四。大哥,我自小未求过你甚么,这一桩你不肯应了我吗?”
他看他,并不应他。
她被祁世骧放下,裙下光溜溜两只腿未穿裤子,腿心那处还在往外淌他的精水。
她闻二人之语,站在二人中间,道:“你们莫要为了我生出嫌隙。我在公府滞留,得蒙老太君照料,使我衣食无忧,心中感念万千。也多谢你们对我的一番情意。我尚有婚约在身,母亲生死不明。外头战乱,入寺祈福不知要到何时。若母亲侥幸得生,自不必说,婚事自有母亲定夺。若我母不幸亡故,除却守孝,我亦会继续修行。”
“你说甚么?”祁世骧正等自己大哥决意,心下焦虑,不想她站出来说话。先头两句还是寻常,最后那句她母亲亡故,她守孝三年还要修行把他听得头皮炸了起来,道,“你好好地修甚么行!你想做尼姑?你还得问问我答不答应!”
她道:“我是安如莺,你是祁世骧,我做事为何要经你答应?”
祁世骁开口道:“我们各执一词,岑家也不答应退婚,你生出逃避之心,修行便是你为自己寻的出路么?”
她被他说中心思,道:“眼下入寺祈福,确是我母亲之事,并非要逃避。”
“那往后呢?”
她垂头不语。
他道:“你明日便要入法妙寺,阿骧三日后要护送蜀定王回川蜀,你二人有话现下便说。我在书室外回廊等你们。”
祁世骧道:“大哥,你不必等我们,我有好多话要同她说!”
他道:“狸奴,我已同父亲提了我与她的亲事。”
“大哥,”他急道,“你何时提的?”
“叠翠楼之事后,我便提了,父亲说他需考虑。白马寺之事后,父亲又寻了我问她之事,我仍未改初衷。”
“大哥!”
他道:“我在外面等你们。”说罢,转身出去了。
祁世骧被祁世骁最后两句话儿说的心中没底,想到去安源之路未通,虞氏生死未卜,如莺要去法妙寺祈福,他便不担心他大哥趁他不在娶了如莺。
他此时恨不得她在法妙寺多待些时日,最好待到他回京。
他道:“你明日要去法妙寺,三日后我要去川蜀,你连送都不能来送我。方才当着大哥的面,也不给我好脸。知道我大哥心悦于你,是有了倚仗了?”
他一把搂住她,“想去当尼姑,不经我同意?也行,谁教我是天宁寺的和尚,尼姑配和尚,正好是一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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